这个文章是我自己有感而发,也是我的通过家里长辈对我的一些身世的寥寥数语,写的一个故事,原创作品。
1992年,在邓爷爷南巡武昌、深圳、珠海、上海期间,湖北和河南交界的南方小村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农家小院诞生了一个婴儿。
婴儿出生前因为难产,产妇生疲力竭的从早上耗到半夜也生不出来,力气都快耗尽了,眼看时间越拖越长,丈夫按照村里的土方法紧急敲开村里一户人家的门,牵着借来的牛拴在漆黑刺骨寒冷的田埂上,然后用利刀一刀斩断牛绳,据说这样可以让难产的婴儿顺利出生。
谁知牛因为受惊撒丫子狂奔起来,同行几个人忙去追。
其中一个老汉一边追一边回头对这个丈夫说,恁先回去看你媳妇生了没,这里交给我们。
这位丈夫,一脸惊恐,嘴里哈出白白的雾气,他用手抹掉满头的大汗,虽然担心牛追不回来自己面临重大责任和损失,但更大的期盼还在心间荡漾,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没,他为了这个大胖小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于是顾不上冬天夜黑路滑,一路小跑回到自家院里。
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大过一声的响亮哭声,这声音叫进心坎里了,忙扒开堂屋中围着一堆人,问到是个胖小子不?
没人回答他,他急的双手使劲蹭着破烂的棉袄,想用干净的双手来自己揭晓答桉,赶紧抱过来婴儿细看,只见婴儿全身黝黑,新生的皮肤皱巴巴的成了一团,脑门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哪里分得清是个男娃女娃。那男人一看,这黑样是个男娃无疑了。管他黑还是白只要是个带把的,也不枉这一年来的东躲西藏。
一撩开旧衣服包裹的孩子,想找那个象征性别的部位,找了半天也没见那把儿啊,一时那男人也不知道做啥,手里抱着这娃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满脸不置性的望了一圈人。
孩子爷爷颤抖的装着烟丝,孩子奶奶背身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小声嘀嘀咕咕,孩子姥姥只是不停抹泪,我闺女怎么那么命苦啊。还有那些围观的人男人已经看不清了,彷佛此刻都等着他的话,是留还是……男人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只手捂着鼻子眼睛闷闷的哭起来,眼泪瞬间从他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滴落,浸透到包裹孩子的旧衣服上,打湿了那衣服的花朵,竟显得花儿娇艳欲滴,小娃娃躺在男人一抽一抽的臂弯里,像坐在摇椅里一样竟咧开嘴甜甜的笑了。
此刻刚生产完的女人,虚弱无力,汗水凌乱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虚弱的说,给她送走吧。
于是在经过孩子爷爷奶奶外婆的筹划下,他们给刚出身的婴儿又裹了一层棉被,由爷爷抱着,走出了院落,天空似乎有雪花散落。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地上铺满了一层松软的白雪,黑夜也被照亮,爷爷把他放在了一个低矮房屋门前的柴火垛里,为了使婴儿能熬过明天一早这家人起来做早饭的时辰,把柴火垛悄悄弄成一个鸟窝状,在盖上干草,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婴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越下越深,回程的路伴随着踏雪的声音,还有冬天树上的枯枝经不住积雪的重量咔嚓断裂掉落的声音。
刚刚经历过生产忙乱的农家院落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跑去问妈妈,哇,妈妈你的肚子为什么变小了,妈妈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女人虚弱的抬起手抚摸了小女孩的头发,乖。
天边渐渐落出红晕,村庄里的公鸡也都个个亮过了自己招牌的喉咙。不一会太阳便把光辉撒落到雪白的大地上,屋檐上落满的白雪反射着太阳的光线,金色于白色交叉变换,空气冷的彻骨。
在一阵吱吱呀呀声中,一户低矮破败的木门被开启,一位过早衰老的男人弯腰走出来,先是清扫了一下门前的积雪,然后像往常到自家柴火垛取柴烧火做饭,一边走一边背着手环视着被白雪覆盖的村庄。抬头望着太阳射来的光线。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到:这下庄稼该喝饱了水,今年收成指定不错哇。一张一合间稀疏的小山羊胡子一上一下的动着,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光,看上去像结了一层薄霜。
这时,身边的柴火垛像有些微弱的哭声传来,男人微微一愣,侧耳倾听确实是小孩的哭声。快步走到垛前一看,声音来自在积着雪的干草下,那微微的缝隙中有块旧棉花布漏了出来,此时不由惊恐万分,往四下一瞅,没有旁人路过,赶紧小心扒开稻草,拿开遮住的旧衣服一角,漏出一个不知是冻的还是饿的满脸黑青的婴儿,男人不容细看,慌乱的抱起婴儿回到屋内,把婴儿往自己刚起床的被窝里一塞,裹得严严实实。推了一把在床里睡觉的人,急切的说:婆娘,别睡了,赶紧起来烧点水。弄点米煳煳。咱们……咱们有娃娃了。
那年冬天,一个伟大的人物去了南方,他温暖的笑容驱散了那里冬夜的寒冷,把春风送到南方。那年冬天,一个终于经过严寒的考验,等待到了属于自己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