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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伙伴

店里的小男孩被当作人质,女佣兵只能停手,正在危机时刻,一直躲在角落中的艾莉丝出手了。
“‘红鹰’?竟然是本人!”
听到近卫骑士叫出红发女性的名号,佐拉意外而惊喜,她早就耳闻帝都罗兰城骑士团的“金瀑”与“红鹰”,只恨无缘相见,不想今日竟以这种形式见面了。
见有人竟敢杀死帝国的骑士,店内客人无不惊骇,包括刚才那名光头大汉及其同伙在内,全都钻进桌子下、柜台后,有的甚至逃进厨房或跃窗而出。
乘着这股乱劲,女佣兵猛冲上前以锤头钉帽侧拍在一名近卫骑士头上,如果对方戴着头盔,女佣兵会用钉尖侧进行破甲,但眼前的敌人们为了赶路并未着铠顶盔,故用了杀伤面更大的钉帽侧!
被拍中的近卫骑士当场死亡,其余八人见势不妙,有的冲向店门,有的愣在原地,被两名女战士剑锤交下,转眼间又打到了四个!
店外传来马嘶,是马棚方向。
“不能让他们跑了!”
艾莉丝大叫一声,正在给放倒的敌人补锤的佐拉反应过来,立刻提钉锤冲出店门,见那四条漏网之鱼正匆匆拉马准备逃走,女佣兵猛冲上去一锤又结果了一个,另三个却已飞身上马驰奔而去!
“看锤!”
佐拉做了最后努力,四十多斤重的单手战锤当了飞锤用,跑在最后面的一名近卫骑士惨叫落马,再也不动了。
女佣兵见逃脱的两骑士完全消失在黑夜中,看来追不上了,于是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钉锤。
“此地不宜久留!”
佐拉回身见到站在店门口的红发女与小男孩后干脆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艾莉丝很后悔,小男孩是不肯供出自己才被抓,女佣兵虽是自己选择动手,但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自己又露了脸被认出,现在眼前的两个无关者一下成了自己的同案犯。
“哪的话,能和‘红鹰’联手作战,光这一条就够我下半辈子吹了!”
“蛮牛”再次豪爽的笑了,杀了帝国骑士的后果对女佣兵来说竟和日常生活一样坦然视之。
“你也跟我们走吧!”
佐拉低头问小男孩,小男孩脸色有些苍白,但稍一犹豫随即重重点头。
“对不起。”
艾莉丝再次道歉,牵连了女佣兵已经是过意不去,如今连这么小的孩子……
女佣兵和小男孩倒是很快进入了状态,二人分头准备好应用的东西,艾莉丝拉出自己的马,佐拉则是拉了一匹死去骑士的马,并将小男孩抱上了马,于是三人二马向着两名近卫骑士逃跑的相反方向猛奔而去。
三人跑了一夜,直到天亮时雨渐渐停了,但天仍是阴的,白天在路上不安全,两匹马前后脚躲进了森林。
林中有一座荒废已久的建筑,由于年头长,已说不清其用途,但那白色的、爬满植物的外墙说明可能是某位神明的神庙或僧院,三人拉马躲了进去,找了一处没有完全塌毁的房间准备躲到天黑再走。
由于不敢生火,栓好马后三人便挤在房间的角落用体温互相取暖,这时艾莉丝才有了机会问女佣兵与小男孩的名字
女佣兵报了名号并讲出自己的身世,“蛮牛”佐拉与艾莉丝一样是孤儿,但与出身孤儿院的艾莉丝不同,佐拉是从记事开始便在佣兵团了,据说是一个老佣兵在一座被战火毁掉的村子里捡到的,看着可怜才将她养大,佐拉的名字也是老佣兵起的,武艺也是老佣兵教的,后来老佣兵死了,佐拉当时大概只有十三、四岁,为了生存,她拿起养父的装备也当上了佣兵,后来因与其他佣兵团成员发生冲突遂出走单干,再后来便给那家野店当起了保镖。
小男孩自报家门名叫达尔,其父是个旅行商人,其母是一位普通村里女孩,当达尔的父母相遇时,两人立刻放弃了原来的信仰,全都变成了爱神的信徒,于是达尔的母亲不顾家人反对,果决的与年轻商人私奔,之后又于行商路上生下了达尔,达尔的父亲遂决定不再奔波,一家三口找地方定居。
本来可以幸福的生活却同样被战火打乱,达尔的父亲死于非命,那一年达尔六岁,母亲准备带着儿子回乡,却病死在路上,幼年的达尔只有自谋生路,辗转经年后最终落脚在那家野店,从小帮工到跑堂已干了四、五年……
“……”
艾莉丝将达尔揽入怀中,在林中废墟里相拥相偎的三个孤儿,其命运不禁令“红鹰”神伤。
女佣兵看在眼里,暗中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的胸那么平,被抱着也不舒服,还是把达尔还我吧!”
女佣兵开着玩笑将小男孩抱了过来。
“……!”
对于还是处女的艾莉丝来说,这种程度的玩笑已算是很过分了,小达尔也脸红起来。
“达尔还、还未成年,你不要给他灌输不健康的东西!”
男孩又被“太平公主”抢回。
“哦,口气不小嘛,等你胸前能挤出乳沟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吧。”
达尔再次被巨乳女佣兵抢走。
“你、你、你,还什么‘蛮牛’,应该是奶牛才对!”
完全落败的红发女骑士已经语无伦次。
“就没人问问我的感受吗?”
被“太平公主”和“奶牛”抱来抢去的小男孩不禁心中这样想到。
这么一闹,刚刚神伤的心情恢复了平静,三人小声说笑着等待黑夜……
夜间的森林又黑又冷,阴森的气氛令人生怖,但为了躲人耳目三人只能走夜路。由于没有目的地,两名年长女性决定送达尔回他母亲的家乡,母亲临终前告诉了小男孩家乡及亲属的名字,达尔一直记得。
“……!”
“……!”
没走多久,艾莉丝与佐拉二人都感到了异样的气氛,黑夜的林中有埋伏!这是只有身经百战的战士才会有的感知力。
“带着达尔一直向前冲,我来拖住追兵!”
红发女骑士马上做出了决断。
“你一个人……”
“我的骑术比你好!别争了!”
不待佐拉表达完反对意见,艾莉丝便坚定的如此说道。
“……保重……”
女佣兵没有再争,短短时间的相处已令她清楚了红发女骑士是一个真正拥有骑士精神的人,自身承担风险以保护同伴是骑士的信仰所在,若拒绝就等于不尊重对方!更不用说艾莉丝明白说了要自己护送达尔,作为佣兵,受人之托必要达成正是佣兵的天职。
就在二人达成一致的瞬间,一声呼哨伏兵四起,数不清的火把纷纷燃起!
“我是‘红鹰’艾莉丝!不怕死的就来抓我!”
红发女骑士纵马向来路方向冲去,而女佣兵则护着小男孩一直向前路方向飞驰。
大部分伏兵都被艾莉丝引走,还有一些想拦截佐拉,却被女佣兵的钉锤砸的血肉横飞!由于伏兵们万没想到二人竟第一时间分别向来路和去路两个方向突围,再加上这次围捕的重点乃是“红鹰”,故此一时大意便被佐拉杀出一条血路。
“佐拉姐姐,不管艾莉丝姐姐了吗?!”
林中飞驰的马上小达尔焦急的问着。
“她可是骑士‘红鹰’啊,论骑术可是超一流的,怎么会有事?”
女佣兵用夸张的说法安慰小男孩。
“可是……”
“小心咬到舌头!相信艾莉丝吧!咱们一定会再和她相见的!”
佐拉这样说道,其实她心里也完全没底,只能在心中向诸神为伙伴祈祷。
“嗯!”
小男孩用力答应了一声,不知是完全信任两个本领高强的大姐姐还是怕佐拉担心,两人一马双跨,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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